《透视福建财富》 文/符德坤 官大数北京，钱多数福建，这是千真万确的，曾经和朋友调侃：在北京开车，不小心就要撞翻一个部长。在福建开车，不小心就会撞倒一个百万富翁。或许有点夸张，但福建人真的很有钱，别的不说，福建人住的楼、开的车，在全国是顶呱呱的牛气！路破得不行了，可来来往往的都是名车，奔驰、宝马……比比皆是。这些财富都是红极一时的福建“民营企业”创造出来的。举个例子：央视五套每年的广告收入是5亿人民币左右，其中3亿是福建一个县级市——晋江市贡献的。最近以来的品牌形象代言人热潮，晋江市的企业把全国体育大牌明星都请光了！由此可见福建财富的一斑。 一：非常特别的福建老板 福建经济的发迹，一直以来是个迷，概念里的福建财富来至“走私、政策、海外关系、地理位置”，其实福建民营企业有至今少有人知的“秘密武器”。 人们说温州人厉害，那是因为温州人有天生的经济头脑和本地资源，福建人却什么也没有，实话说，很多腰缠亿万的老板不认识字。所以中国人把温州企业家称为“老总”而把福建企业家称为“老板”。前些年有这么一份电报闹得全国都认识了福建，说一个女子在福建捞了很多钱，于是想照顾她的姐妹到福建发财，拍的电报是“钱多人傻速来”，后来被一作家抄袭，成了中国历史上字数最少的经典杂文。再有就是90年代初期飘扬在各大城市卡拉OK厅里的“酒干那倘卖吾……”，当时人们称之为“福建歌”。娱乐场所的老板只要一见福建老板，那可是脸上堆花、话里加蜜，为的就是那多得数不完的钞票。社会评论褒贬不一，不过也体现了福建人在评论之外的豪爽之气。但我们真正认识福建老板吗？ 《爱拼才会赢》近两年年风靡中国，但真正理解歌词含义的我想只有福建人，这是我来到福建晋江以后改变的观念，还随之要改的是“福建老板”，他们是当之无愧的企业家，一个“拼”字了得，拼出亿万资产、拼出福建经济、拼出了一种不受人尊敬但却是非常有效的模式。在他们面前，我们内地人的精明显得懦弱不堪，我们的精打细算是迫不得于！事实说明，福建人是对的，成就大业就要拼。福建老板身上有一股让人心惊胆战的“野气”，认准了就干，就拼！倾家荡产无所谓，玩掉小命也无所谓，举巨债创业心都不跳一下！这些在我们看来是不可理喻的、野蛮的。可是他们成功了。在一无人才、二无资源的福建大地创造了顶呱呱的私营企业模式。 温州人的精明福建人的胆，福建老板就是用胆积累了他们的原始资本。福建人除了胆大、对创业的固执，还特别善于模仿，别人怎么干自己就怎么干，于是自然的形成了地区性版块产业，比如一个村庄里有人先做了瓷砖企业，马上就会延续开来，形成瓷砖工业村。诸如此类的服装村、运动鞋村、伞村、石材村…………比比皆是。整体的形成了完整的加工业群体，既专又全，这也许就是福建企业家前期的成功之处吧！ 喝酒又是福建老板的一个特别之处，合作、交易或者解愁，全在喝酒过程里完成，书生公司总裁庄良基是这样说的：“创业其实都很难，选择了我就不会后退，可公司上上下下诸多繁杂的事，那能不让人操心和烦恼，挺不住了就喝吧，喝完烦恼也忘了”。这是实话。来福建几个月算领教了福建老板的喝酒之道，一桌下来，多则十几瓶，少也三五瓶，而且一局接一局的喝，有邀既允，不应就是“不够意思”。所谓一醉解千愁，我在这里看到了真正的含义。创业失败或者烦恼的时候我们“精明人”也喝酒，可惜只解得一时愁，醒来愁上又加愁，或逃避或放弃，一脸的败兵之像。而福建老板不会这样，他们是彻底的忘掉或者抛开，第二天什么事都没有，该怎么样还怎么样，大有“财去人安乐，老子再来过”的大气魄。在福建老板看来，失败只是又一次创业的开始。这算不算我们常说的“拿得起，放得下”呢？ 总结起来，福建老板的成功可以用“不怕”两个字概括，没文化不怕，照样能做外贸。没经验不怕，一样搞开发。没有钱也不怕，反正什么都不怕！选了就干，不分析、不考证、不调查也不研究，固执得匪夷所思！两个房间就开公司，一台机床就办企业，没等我们笑完，他们已经成了厂房林立的产业集团。 二：从老板到企业家的蜕化 到福建有一件事让我困惑，那就是不小心会开罪一个亿万身家的老板。因为工作的关系，我经常要拜访一些企业老总，进了企业，见到最象老总的人不是老总，反倒是被误以为是保安或者勤杂工而忽略了的人是老总。穿个短裤衩、拖着拖鞋，或者脱了鞋歪歪斜斜的躺在椅子上，边说话还搓着脚丫子，一点都不雅，除了言谈举止多少有点“放肆”，真的很难区分他是不是老总。多次撞车以后，吃了不少的亏。这到底是“土”还是“随意”，我想很难说清楚。 1999年是福建老板和福建企业家的分水岭，之前是一个资本积累期，有公司没有品牌，有企业，生产的确实别人的产品，所谓企业也就是简陋的铁皮棚子作坊，一台机器几个工人就创造了今天的亿万资产，很多我们卖到的“外国进口”高档货其实就出至福建的作坊。从福建“外销”到国外，然后进口到中国成了“国际名牌”。 一部分延续着作坊老板的模式，只不过作坊建得漂亮点。做生意、喝酒、进KTV，用北京话说就是“土得掉渣儿”。一方面是竞争使作坊越来越举步为艰，另一方面是守着千万财富不知道该怎么做！ 但福建人特有的闯劲促使另一部分蜕化成了真正的企业家，建工业园、申请商标、聘人才……。企业性质从接单加工转变成了品牌营销，从外销杀回了国内市场，特别是入世以后，品牌概念和企业CI导入异常的火暴，顾问公司、智囊公司门庭若市，先后浮出了“恒安、七匹狼、安踏、富贵鸟、贵人鸟、柒牌、拼牌……等等知名企业，广告铺天盖地，营销网络遍布全国，福建企业家扎实的又火了一把，意识稍晚的企业家也在暗中磨刀搭架，誓与“天公”比高下，胆识和魄力再一次证明了福建实力。 在和富誉公司总裁丁 交流中使我感触最深，他说：“我已经落后了几年，不能再等了，我的企业需要尽快生产出自己的产品投放国内市场。现在最紧迫的是需要你们帮助解析富誉的CI和富誉标志的内涵，然后再策划整个的营销战略，钱不是问题”。从这些话里，没有理由去怀疑这个朴实老总的意识，就算他不懂解析和策划，心也装着天下，这就是福建企业家的魄力。 今年是福建企业家最不安分的一年，“贵人鸟”花750万请刘德华作为品牌代言人，力争品牌半壁江山。东南亚最大的灯具企业“文行灯饰”因家族内部管理出问题而换帅，重金聘请职业经理人重塑“文行”。还有诸如富誉、爱尔特、埃威王、三兴、凤竹……等等企业，还不知道会使出什么“绝招”横行中国。 撇开“跟风”不论，福建企业家的魄力可以从“品牌代言人”和广告宣传略见一斑： 贵人鸟花750万香港四大天王之一刘德华，各项费用实际超过1200万 安踏形象代言人孔令辉、赞助极限自行车塞 特步品牌代言人谢霆峰 别克用每年450万包掉中国国家羽毛球队、 德尔惠品牌代言人（2000年是宿茂臻、2001年是吴奇隆） 金莱克品牌代言人王楠、 雷速赞助CBA 百事（福州）有大量的动画宣传、报纸（2000年元旦零时投放广告） 名乐品牌代言人2000年是张效瑞、赞助田径运动会 尔克请香港演义明星陈小春、 福时来运动鞋请刘国正做其品牌代言人、 匹克一直赞助CBA甲B联赛买断其惯名权、 名足有年轻形象组合、 足华请张信哲做其代言人、 恩东请刘国梁做其品牌代言人 鳄来特的羽泉组合 喜得龙请蔡振华 如此近乎盲目的品牌投资，除了每个都有传奇的福建企业家，试问谁与争锋？他们不但是能捞钱的老板，也是敢打天下的企业家。 三：能把拉链都做成产业的福建企业 福建企业的“专”和“全”争来了几个中国的“都”，比如鞋都、瓷都、茶都，以鞋都晋江为例，整个制鞋业的工厂无所不产，鞋底、辅料、面料、填充材……等等一应俱全，连号称鞋业三足的另两个基地温州和成都的一些配件都要从晋江采购！正是专和全，才有了前文说起的服装村、运动鞋村、伞村、石材村……。能把一条拉链都做成产业集团的，只有福建企业。 福建企业不大，但效益极高，几间破破烂烂的厂房，一年产值就可能超亿。如今厂房漂亮多了，够标准够大，但很多工业园旁边被废弃的来不及拆除的铁皮棚子依稀还能看见当年创业作坊的影子，是这些棚子见证了福建财富的诞生。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福建企业的产品质量，前些年令人哭笑皆非的假冒伪劣，概念上出至沿海地区，于是福建也搅了进去。其实这是个误区，福建纯属无辜，1996年以前，假冒伪劣在全国泛滥的时候，正是福建企业外销或者代理加工的黄金时间，大把外汇可赚，谁有心思假冒伪劣？加之当时福建以加工为主，同行业又比较集中，竞争使福建的企业很早就有了较高的质量意识。除此也很难向国外业主交代。福建生产的服装、石材、鞋、瓷砖，在外国可算是享有盛誉的，尽管不是福建的品牌。 支撑福建财富积累的，除了敢拼的老板或企业家，还有福建精明的商人，他们把福建生产的东西销往全国，更厉害的是销往外国，就算什么也不懂，照样有模有样的做着国际贸易。来福建后，我认识了一个贸易高手，朋友们喜欢叫他阿Kin哥，外表朴实无华，待人真诚豪爽。少言语却从骨子里透出商人特有的冷峻！开一辆皮卡整天的到处转悠，看似悠闲，却把他的瓷砖生意做遍了全国和东南亚，一个人一年的贸易额高达七八千万人民币，这样的业绩是很多所谓的贸易公司难于匹敌的。 结束语：福建财富之所以神秘，是因为它来至于寻常思维难于理解的“野性”，是福建人超人的胆量拼出来的。入世以后，国际化的竞争使福建企业家把目光拉回了国内市场，一场资本加品牌的商业大战硝烟已起，前文提到的品牌炒作，只不过是赛前的热身，随着人才和观念的引进，福建人会再一次用胆量征服国人的目光。 完稿之前，来至西部的我一直在思考，西部的贫穷是不是我们过于谨慎了！如果用结果来衡量成败或者对错，我宁可相信“爱拼才会赢”。